色,或白紫并蒂,或粉青并蒂,霎时好看。
连翘记得这周氏的族徽便是并蒂莲,听闻他们曾经供奉的祖神便是从并蒂莲中踏莲而生,于是问道:“你们养的一棵杉木都颇为与众不同,这并蒂莲除了异色,还有什么特别?”
周静桓倒也不藏着掖着,道:“也没什么特别,只是,一朵是无药可解的剧毒之花,一朵是能增强修为的良药罢了。”
连翘讶然:“那哪个是剧毒,哪个良药,从颜色能分辨出吗?”
周静桓摇头:“不能,只有吃下去了才知道。”
连翘立即往岸上站了站,生怕碰到剧毒之花。
周静桓笑道:“师妹也不必如此害怕,只要没有杂念,不去摘它自然不会受伤。”
这一路下来,连翘总算明白了谯明周氏为何能如此富裕了,实在是奇珍异宝太多。
连翘有心探听更多,恰好周静桓又在水榭设了小宴,邀他们一起去。
连翘自然是不会拒绝的,一直走在他们身侧的陆无咎却冷着脸拒绝。
连翘想起他没有味觉,老是看着别人吃得津津有味的也怪残忍的,于是对周静桓道:“他不去便不去吧,咱们走。”
陆无咎薄唇一抿,神色愈发地冷。
周静桓目光遗憾,唇角却带着笑,和连翘一同去了水榭。
周静桓本就是善言的人,连翘亦是话多,两人有说有笑,此时,耳力过人的坏处便显露出来,远远的隔着湖面陆无咎也能听得见笑声。
他目光沉沉地隔窗望着水榭,微微有些烦躁。
连翘正听周静桓讲起各种奇花异草,听得惊呼连连,此时,湖面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大风,吹得连翘后背发凉,碗碟都险些被吹走。
她拢了拢衣领,疑惑道:“怎么会突然起了风?”
周静桓瞥了一眼风来的方向,正巧看到了湖边小筑上一扇半开的窗,窗后似乎还站着一道人影。
周静桓垂眸笑道:“无妨,刚刚正好说到了异木,我府上有一棵定风木,折枝便能定风波。”
他拍拍手,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一根树枝,只见那根平平无奇像柏树枝一样的东西往净瓶里一插,还真就平定了风波。
连翘觉得神奇,伸手摸了摸,这时,不知从哪儿又飞来一群蜂蝶,不采花不采蜜,专门盘旋在他们头顶。
连翘赶也赶不走,于是道:“咱们要不不吃了吧。
周静桓说不用,又叫人送来了专门驱赶蜂蝶的迷迭草。
之后,不是飞沙就是走石,一顿饭吃得比打仗还累,连翘终于待不下去了,呸呸吐出嘴里的沙尘:“你们这谯明山上天象未免也太怪了吧,再过一会儿是不是得下刀子了?”
周静桓一时失语,意味深长道:“还真说不准,外面状况多,不如师妹随我回我的院子里?”
连翘心道也好,正准备离开的时候,飞沙走石都停了,水榭又变得无比平静,反倒是对面传来一声窗户砰然关上的声音。
连翘嘀咕道:“看来你们山顶上的风还真是大啊,连这么重的雕花檀木窗都吹得上。”
周静桓失笑出声,连翘不明白他笑什么,但这回,总算清净了。
一顿饭吃得还算安稳,过了没多久,连翘突然看到陆无咎不知何时出来了,在湖边漫步,姜离并肩走在他身旁。
连翘以为自己看错了,再一定睛,发现还真是,两人似乎在一起喂鱼。
这俩人怎么凑到一块了?
好个陆无咎,难怪不和她一起吃饭,原来是另与佳人有约了!
她忍不住又瞥了瞥,发现姜离的水蓝色留仙裙腰上佩着一只黑底金线的荷包,似乎正是她早上给陆无咎的那只。
陆无咎居然把她送的东西给姜离了?而且,姜离似乎还在拿她亲手绣的香囊喂鱼?
连翘莫名愤怒,噌地一下站了起来。
周静桓不明所以:“怎么了?”
连翘这才回神,又坐下去:“…….……没什么。”
周静桓余光自然也瞥见了湖边的两个人,又望向连翘,含着笑道:“师妹难不成是吃醋了?”
连翘迅速否认:“什么吃醋,吃谁的醋?你是说他?怎么可能!”
她不过是生气而已。
周静桓道:“不是就好,你们确实不合适,一个水系灵根,一个火系灵根,轮起来,水与木相生相伴,倒是再合适不过。”
连翘听懂了他的暗示,微微有些疑惑,明明他们从前一直以兄妹相待,此次见面,周静桓怎么老是把她往这上面引呢?
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:“师兄不是最厌恶用五行之道双修吗?我记得你从前说过,只有真心相爱才愿结为道侣,绝不会为了灵力而在此事上妥协。”
周静桓抿了一口茶:“此一时彼一时,师妹资质甚佳,难道就真的不想再上一层楼?”
同样的问题,连翘知道她爹也面临过,最后的结果是她爹娶了她娘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。
八岁那年,她娘被一个走火入魔的修士误伤而死,那时,她曾听祖父问她爹“为了一个毫无资质且短命的凡人,耽误了你的仙途,值得吗?”
她爹当时守在她娘的灵柩前,跪在地上悔不当初,悔的却是“此生走上仙途”,若非如此,她娘也不会因此而死。
有这么一对父母在前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