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诚惶诚恐,“小师姐,你放过我一回,姜师姐刻薄狠辣,若是我被捉回去定然会被千刀万剐,死无全尸的!”
连翘向来嘴硬心软,师门的人都知道,所以这个谢明燃明显是在打感情牌。
只可惜,他话中的漏洞太多。
连翘微微挑眉:“你真的是捡的?这蛊上并没有刻字,若是捡的你为何会知道这是何种蛊,还刚巧下给一直仰慕的姜离?”
谢明燃嘴唇嗫嚅。
连翘眯了眯眼:“谢明燃,你在说谎,你分明就知道这是情蛊对不对?”
谢明燃捂着脸,本就胆小的他瞬间瘫坐在地:“这蛊……的确是我偷的。”
果然是他!
连翘趁机追问道:“既然如此,那崆峒印在哪里?你只要交出来,一切或可从轻发落。”
“崆峒印?”谢明燃不明所以,“崆峒印也不见了?可我只拿了情蛊。”
连翘也惊讶了:“崆峒印不是你偷的?”
谢明燃赶紧摇头:“千真万确,小师姐,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偷崆峒印啊!那日我被姜师姐罚跪在外,后半夜突然发现藏经阁有异动遂前去查看,谁知道正撞见一个身影出来……
值夜的人都去追那人了,后门开了一小会,我想长长见识,一进门刚好看到了摆放情蛊的架子,于是一时生了贪念才窃了情蛊,后来值夜的师兄赶回,慌张之际我躲闪到了外面的架子上。再然后我趁着师兄们关门商讨时偷溜了出去,哪知昨夜一下蛊,却发现这蛊分明不是情蛊,而是一种让人无端发痒的蛊……”
谢明燃说到这里微微出了汗。
连翘也终于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了,她斟酌着问:“你躲在外面架子上的时候,是不是把偷来的蛊弄掉了?”
谢明燃一脸错愕:“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
连翘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,原来这两个蛊就是在这个时候拿错的。
她不但知道,而且被他害苦了!
此刻,连翘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。
不过,她也算听明白了,谢明燃说的应当是真的。
以他的本事也不像是能闯开藏宝阁十八层禁制的,这人充其量也就是浑水摸鱼的。
难怪呢,崆峒印和情蛊完全是两个不相关的东西,她此前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个人为什么要同时偷这两个东西。
如果……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两个人偷的,那就能说的过去了!
她看向陆无咎,陆无咎追问谢明燃道:“你可有看清那人究竟长什么模样,有什么标志?”
比起崆峒印,情蛊实在只能算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。
谢明燃自然知无不言,他仔细回想了,许久,才终于想出一点:“我记得!那人好像…… ”
话尚未脱口,突然,一只穿云箭嗖的一声从远处射过来,倏然之间穿喉而过。
一切戛然而止。
谢明燃捂着喉咙,缓缓低头,难以置信,再抬头看看连翘,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。
但是一张口,涌出的不是声音,而是满口的鲜血。
“谢明燃!”连翘赶紧冲上去。
然而已经来不及了,谢明燃死死抓着她的衣袖,心有不甘,但什么也说不出,只抽搐了几下,便瞪大着眼不甘倒下去。
连翘又试着给他封灵脉,注灵气,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。
“是谁?”连翘四处张望,但身边没有任何动静。
再一定睛,却发现那穿透他喉咙的箭矢上赫然凝着浓重的妖气,于是迅速朝来箭的方向追过去。
然而野旷天低,江清月近,茫茫的夜色中哪里还能看见半分人影。
便是连饕餮也难以搜出半分踪迹。
“连你也搜不出?”连翘纳闷。
饕餮挠了挠脑袋:“要么是这妖太过厉害,远在我实力之上;要么是他极擅藏匿之术吧。”
陆无咎拔出那支妖箭,盯着上面缠绕的乌黑妖气却冷冷道:“恐怕,未必是妖。”
饕餮惊讶:“不是妖?可这箭上分明有妖气,而且很浓!”
这时,连翘凉凉地插了一句:“有妖气也不一定是妖干的啊。”
饕餮显然更糊涂了。
连翘拿过了那支箭,若有所思:“妖性乖张,偷了便偷了,杀了便杀了,妖界和修真界一向不和,遮掩都懒得遮掩,何须杀人灭口?唯一的解释便是,这崆峒印并非妖界所偷,而是出了内鬼,这内鬼大约是没想到当晚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被一个小弟子撞见了,不得不找过来杀人灭口。于是他故意在箭矢上染了妖气,嫁祸给妖,只可惜画蛇添足,反倒叫人看出了端倪。”
饕餮扁着嘴,一时却没法反驳:“好吧,没想到你今日还挺聪明!”
连翘挑了挑眉,威胁道:“你这话说的,我哪日不聪明了?”
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,陆无咎揉了揉眉心,饕餮立马住了嘴,将头扭到一边,哼了一声。
连翘则冲着陆无咎道:“喂,线索又断了,你觉得谁是内鬼?”
陆无咎冷冷道:“不知道。”
连翘千回百转,在心里琢磨:你哪里是不知道,恐怕是太知道了,说不准……就是你们贼喊捉贼!
此事说来便话长了。
自神宫覆灭后,修真界虽然四大家族鼎立,但日久天长,有的家族 -->>
5、打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