篝火舞蹈,两旁设置了长长的流水席,席面十分丰
盛,而坐在中间座椅的那个咧嘴笑的小人,可不就是要无双吗!
难道,这个声音是从画像砖里传来的?
连翘赶紧叫了陆无咎过来:“快看!无双也进入画像石了,不过,为什么她这幅画在动,我们还能看见?”
陆无咎盯着四周的画像砖打量了片刻,道:“其他画像砖上所描绘的都是流动的景象,所以,我猜在死前,所有进入画像砖的人应当是都能动的。”
连翘也跟着看了看,还真是,一开始她没留意,现在想想,荡秋千荡到最高的少女,正在举杯的名士,还有团圆宴上笑得合不拢嘴的老夫人,可不都是在动吗。
“你是说,我们被吸进去的时候,从外面看也是动的?”
陆无咎嗯了一声。
连翘心存犹疑,但就在此时,她发现无双的笑声越来越弱了,原本喝着酒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了,看样子,竟像是要慢慢定格了。
她心口一紧:“若是上面的线条不动了,是不是就代表里面的人沉迷于喜乐幻境,渐渐消磨了意识,出不来了?”
陆无咎道:“应当是。”
连翘急了:“那怎么办,晏无双明显是沉迷在山寨的幻境里了,怎么才能把她唤醒?我进去行吗?”
陆无咎瞥了她一眼:“你进去之后便会记忆全无,去了也会忘记自己是来救人的,难道你是想和她一起被封在这画像砖里?”
好吧,连翘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“不过。”,陆无咎又道,“我们既然能听见里面的声音,看见正在变化的景象,就说明这个幻象与外面的世界并不是完全隔绝的。可以试试从外面施加外力,说不定能干扰幻境里的人,让他们意识到不对。"
连翘不大相信:“你怎么语气这么笃定?”
陆无咎顿了顿:“因为先前在幻境中时我就曾听到过你的声音。”
连翘眼睛放光:“你怎么不早说,原来是我唤醒的你,我说了什么至理箴言,让你醍醐灌顶?”
陆无咎幽幽道:“......你在骂我,骂得还挺大声。”
连翘笑容一僵,眼神飘忽:“是吗,哈哈,误会,一定是误会。
她尴尬地扭头,不过话说回来,这至少说明喊话是有用的。
于是连翘凑过去,冲着那块砖大喊晏无双的名字,试图让她醒过来。
她喊得嗓子都哑了,但事实是,画像砖上的画却显示无双只是叫人拿来了蓑衣。
敢情她的吼叫传过去太过失真被当成了打雷?
连翘纳闷:“你不是说能听见吗?”
陆无咎思索了片刻:“她虽然也在幻境,但也许和我们不在一个幻境,所以,声音传过去也许效果未必如意。”
一计不成,连翘打算再换一计,她凝了一杯水泼过去,霎时,只见画像砖里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倾盆大雨。
按说如此怪象,晏无双总能发现不对了吧?
但她心大的很,只当是天象突变,该吃吃该喝喝。
连翘于是又在掌心生起火来,靠的很近,烤的那砖都发红了。
果然,画像里也随之变换,只见雨停了,天气突然热了起来,所有人都脱下了外衣,拿起了扇子。
无双也总算觉得古怪了,连翘看见她抬头望天望了许久。
连翘决定再进一步,于是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那画像砖使劲戳了一下,对应的,只见画像砖里的天漏了一角,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大窟窿。
天都已经漏了,画像砖里的人果然坐不住了,四散奔逃,晏无双则是怔怔地望着那窟窿,不知在想什么。
连翘又把眼睛对准那个窟窿凑过去看了看。
霎时,画像砖里的天上出现了一只巨眼。
这场景极为恐怖,晏无双也总算回过神来了,只听她疑惑地嘀咕了一句:“咦,这不是连翘的眼吗,怎么会在天上?”
再然后,她又自言自语道:“不对,连翘是谁,我怎么会知道?”
连翘急得又冲她眨了眨,黑白分明的眼中,熟悉的长睫毛,这一瞬间,无双意识彻底回笼,然后两把大锤一抡,砸碎了天地。
画像彻底定格在这一幕,再然后,那砖上也出现了一道裂隙,连翘知道,晏无双出去了,只不过她应该回到了她自己的幻境。
果然,透过那砖上的裂隙,连翘惊奇地发现无双好像就在墙的对面。
她抠着墙大叫一声:“无双!我在对面。”
晏无双此时还被那只出现在天空中的巨眼吓得不轻,乍然听见连翘的声音还浑身发凉,直到连翘又喊了她几声,她才发现对面有人。
于是两个人终于通过这块破砖的裂缝相认。
大声沟通了一番,连翘才知道原来那日晏无双和周见南也和他们一样,从上马车起就进入了幻境,不过他们更惨一点,被困在幻境的时候触发了机关,晏无双胳膊被划伤了,周见南伤了一条腿,现在还躺在地上哀嚎呢。
听到连翘的声音,周见南顿时痛哭流涕,感慨自己终于能出去了,不用和一只母老虎困在一起。
没错,在他们的幻境里,周见南看到的无双是一只巨型母老虎,而无双看到的周见南则是一个顶着书脑袋但是长着人身的怪东西。
连 -->>
20、检查